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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很久以前,大鱼亲点的一个题目,由于很难写,所以一直沉吟至今。为着这次《七侠五义》流金十年祭,一定要写点什么给他。 $ A3 i( }+ Z3 Z- \% L4 I& r3 B6 s/ E6 `
但是,最终也不知自己写了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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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Q- X2 ?- u# S4 V9 l' ?- |, P0 o《阳关三叠》——流金十年祭 % K" e1 R2 F7 A) q/ y( ]3 u!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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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|' O: J0 f; S4 j$ }一唱阳关五里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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渭城朝雨邑轻尘,
. [5 `: g7 f" ]6 @7 B客舍青青柳色新。 + K, k9 \& r( Y" ]
劝君更尽一杯酒, # H" b( `$ Y8 H3 X$ v
西出阳关无故人! 9 Z5 h. @3 f4 }0 @8 z1 P/ v
遄行,遄行, 2 z* i# w2 e. z* P3 |4 U, t6 i) ]
长途越渡关津,
1 W% r8 r/ m* v- d9 I历苦辛,历苦辛,
; y, z# R1 N$ A; C历历苦辛宜自珍,宜自珍。 1 J5 Z/ u; h% n1 z6 J-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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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清浅浅,琴声淙淙,清悦如掠过耳边鬓发的春风。 9 }+ y }1 { N# C1 G4 H, ^
展昭微笑:“先生真是好琴艺,只是展昭对音律见识粗浅,听先生弹了这么久的琴,也没有什么长进,辜负了佳音。” ! F- _- V" r& J! Q) B
公孙策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,专注地抹着琴弦,将这一叠的尾音一丝不苟地弹完。
. [5 T6 a$ e. j; V1 z收了手,缓缓吁了口气,公孙策才慢慢抬起眼望向展昭。
& v% l$ h E' ^, E& ?0 S9 U“你,一定要走吗?” " @/ b2 ]; d/ h8 o) ]& H$ s
那一抹温和的笑容依旧,似乎这么多年来都从没有变过:“是,先生。” 5 A! s4 B# U3 N' C1 M' D/ m
公孙策点头:“你必定有你的道理,我也不问你了。” 4 n" X& d1 k8 H: C) w4 F6 O
展昭笑着:“其实,先生知道,您若是相问,展昭从无隐瞒。” * a& w. C7 x* ]( Q
公孙策道:“大人可曾问你原由?” 6 i. {. W( k7 w- D% {6 [& B
展昭摇头:“不曾。” 0 Y- L6 z5 w, q3 I7 b1 s4 H9 ]
公孙策点头:“这就是了。我们已经相处这么久了,我纵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,却是明白这么多年来,你为了什么心心念念,为了什么劳碌辛勤,为了什么出生入死!所以,我不问,大人也不问,兄弟们都不问。” . u) D. q7 o: k0 b
展昭淡淡地笑:“我却知道,纵是不问,先生却并非认同展昭的决定。”
9 Z- p/ R- F$ X6 m2 A5 {0 T公孙策道:“不错,我是不能认同,不过,我能理解,人总有疲倦的时候,何况是你。” $ m4 S, X5 o* p a1 f9 R
展昭唇角微微一动,却忍住没有说话。
! T) [8 h: R9 B. x, ~8 e- ~“展护卫,我们相识也有十年了。在府中,无论是公还是私,我自问是与你走得最近的人,但是,直到今天,我都没有真正能了解你的内心。对于大人,你是忠诚;对于我,你是尊敬;对于兄弟们,你是关心。但是,你从来没有向谁坦露过你的想法。我们没有人知道你有没有怨,有没有悔,有没有沮丧,有没有……有没有恨!”
1 B: p4 M" X( b8 d t; Y公孙策的面容平静,但声音却忍不住激动起来。 $ A% S& [5 ?6 A3 U& f5 q- z8 m
“所以,我们虽然和展护卫亲如一家,却不能成为你最知心的人,你总是与我们分享快乐,我们却不能为你分担痛苦。就因为这个,大家都很伤心。别离最伤人,所以,大家都不肯面对,只有让我来送送展护卫,另外,也请展护卫不要觉得开封府的人薄情。” $ m0 {1 z0 e+ r$ I& \1 s
展昭的眼睛有些莹润起来:“先生,千万不要这样说,这话刺着展昭的心呐!展昭没有家,开封府就是我的家,你们都是我的亲人。要离开大家,本就是展昭辜负了你们。但是……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,请先生对大人和兄弟们讲一声,只说:就当家里一个最不懂事的孩子离家出走,原谅展昭的任性吧!”
M- n4 u2 J. g& {2 D1 ^8 [公孙策摇头轻叹:“我们没有别的想法,这么久了,再对展护卫有其他的想法,我们就愧称开封府的人。我们只是不安心,不知道展护卫是不是有什么难处,而不肯告诉我们,你一向是这样子,就算真的离开,我们也愿意看到你快乐地走。” ' a$ w6 A/ a& [; r7 R0 t1 Q L l" X
展昭含笑道:“先生想多了,你方才也说,人都有疲倦的时候,何况是我。我只是想歇一歇,想过一段平静的日子,娶妻,生子,务农,日出而做,日落而息,做一个真实的人。”
9 i6 N- k0 l. m# v# C5 {1 u公孙策点头不语。
/ ^; J9 L- [& K/ q$ I. A展昭站起身:“先生请回吧,展昭要走了。”
" A/ T8 I' b# R公孙策站起来拱手,却仍无言。 , M9 Z( v' g. ?9 \! y
展昭望住公孙策,良久,忽然低声说:“请转告大人,展昭尽力了,可以问心无愧!” 0 S8 L( C+ o# v1 R%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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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s/ L" ]$ Y) O5 i/ W. v二唱阳关七里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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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e5 m$ R6 c* u, Z9 F- G0 z- O' v9 Y渭城朝雨邑轻尘, 5 r2 d( L, u6 o1 I
客舍青青柳色新。 ) r: m# t! K0 U2 V- L
劝君更尽一杯酒,
9 F2 K) t4 g+ i2 j4 X) y西出阳关无故人! " f8 R* z% e, \' b7 w
依依顾恋不忍离,泪滴沾巾, : o& o7 g3 x8 b, t3 x: y& P
感怀,感怀,
0 x& _0 [; W& T8 o; j思君十二时辰。 & w( w7 P9 N2 C! ?
谁相因,谁相因,
( a5 U5 x, x" S) O! Q" M: P谁可相因日驰神,日驰神。 0 ~& I q! E6 G* q3 q) 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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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那个温暖的笑容又一次熟悉地绽开来,一如初次相识的当日。
( g: s% y" p8 k“如此动听的歌声,展某一定会铭记在心里。” 8 L2 J5 ]! @1 u8 h |
手,轻抚着琴弦,眼泪却止不住落下来,一如多少次午夜梦回。 4 Z) I+ E' A& T! `8 R6 W4 V
“展大人,你真的要走?” 6 _" j- {' d# Y% W8 X% h8 y3 K2 }
“是,公主是怎么知道的,还特意来相送,让展某心中不安。” : A* C" r( [, \# t6 k8 @- }/ f0 n
人生自古伤离别,其实谁又愿意面对送别?只是……只是,拗不过自己的心,舍不得不来,舍不得放弃这最后的记忆。 ; ~) R8 [& t. I! m
“展大人,京城不好吗?开封府不好吗?你为什么要走?”
) q5 B; D- j* k展昭低头一笑,不答。
( u" @) i' O7 R/ X/ c/ H“还是,展大人有什么心事?是不是有什么人在等你?” 6 A: L# [, O+ K- v4 N
“公主,展昭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,也有着贪图安逸,留恋温柔的念头。再说,世上的人又有哪一个可以长长久久地下去?总是相识一场,留下快乐的记忆,就足够了。”
r. L) R9 ~5 }, j, F8 O# ^“只可惜,快乐是不长久的。” / @5 R2 {0 b$ e* v/ c0 q B8 [: P% V
“公主不要这样想。一个快乐过去,还有下一个快乐会来,”
8 r4 Z' k4 k( q, u* _; l D“展大人,你总是这样,充满希望,你从不担心未来吗?” , l7 B# |8 a' X+ M2 V# e
“未来一定会是好的,不必担心。公主,你还记得我们相识的时候,公主一直为和亲的事情烦恼不已,但后来一切都好了,公主也不必远嫁他乡。而今,我听说公主的喜期也近了,正是天从人愿,以后的日子会有更多快乐。” $ g& K9 A! \: C7 U. u
听着他讲这些宽心的话,唇角却僵硬得难扯出一些哪怕是虚伪的笑容给他,他依旧为别人着想,可我已不是当初那个三言两语可以哄笑的小女孩。 ) p: |) w/ V4 P) X ]" e/ j
无言才见离别意,强颜欢笑或为君。从此潇湘一梦远,水折山阻断痴情。展昭展昭,你今后还会想起我的名字吗?
]6 L4 J, j* T- v0 \' d“天色不早,公主请回吧,展昭要告辞了。” $ | m8 @# d& M- m, u a) Y6 t! `/ A
“展大人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是不是有人在等着你?”
& ?8 o" c" q ~$ Z |4 A展昭轻轻地应着:“是。”
% r0 i7 E! @& P0 K# e' h; \“是什么人?” 6 Q8 D3 I# u0 v0 ^
“一个女人。”
/ ^+ O4 L) _, u2 r$ |/ @7 B“她,应该很美好,才令你肯割断以往的一切,令你想要重生。”
( H+ u/ k t( ~& W1 r) J" B4 P“她自然是很美好,她是展昭心中最珍视的人。”
# `4 T% E3 Y" l# H“她,也应该很美。” 9 n& ?$ k. i( h4 Q8 q9 a
“在展昭心中,她自然很美,不过,别人也许不这样看。” 6 X: K: z: {0 v# z' b, H! ]. ]0 z
“我很想看看她是怎样的,可以让展大人如此倾心。” 0 K# ?5 y: j; a' c" d8 F
“她也不怎样,只是很温暖,很亲切,很让展昭安心。” 5 S$ T6 U1 T' X9 s Z& i
“她在哪里?”
. q* n; C% l! T& d: `“天高地远,她就在她应该在的地方。”
4 e0 Z$ n6 s8 T( u- v3 c( ]" j1 ~“也是展大人要归去的地方。”
. w5 ^- @, M0 M! O5 q! |6 Q“是。”
" X$ g c# j6 r' y, M“虽然我知道,这个地方只在展大人心里,这个女人只在展大人心里,但我还是祝福展大人可以找到她,和她相守一生。” ( Q1 v; A; [' e: z, V* @
“谢谢公主,展昭也祝福公主。” 9 ~+ @+ h" L' @- T, q* m
清俊的背影——为什么?为什么每次在记忆中好像都是他的背影?为什么每一次他都是要离去的样子? ! m: @; e, ^& |: g+ \6 @- M- Q8 R
“哥哥——” p& K6 D0 t) C& X( u
我不要什么公主的端庄,什么君臣的礼仪,我什么也不要,我只要扑向那个温暖的、可以为我遮挡世上一切不如意的、却今生今世都不会属于我的怀抱。
' q4 |/ Q6 g3 R% U稳健的双臂,轻柔地拥住我踉跄的步履:“公主,请不要这样。”
7 S- _$ r6 f2 `“你是我的哥哥,你莫要忘记,我们是在神前拜过的,你不可以不认的……”
2 o# T1 {8 p* i- [$ }留恋这即将消失的温暖,哪怕是一刻也好。 1 U% a& x) j/ L" ^4 P
“你答应过我什么?你说:如果我是你的妹妹,你绝不会让我受委屈,可是现在,你不要我了。” ' N% r& H0 y# B' T* h3 G
“公主,展昭永远会记得公主……”
4 t. \- @3 J5 \6 y7 x“你说谎!你说谎!我知道,你只要离开汴梁,就会狠心忘掉所有这一切。你就是为了忘掉所有这一切才离开这里!” ( c8 ?5 W- T- e: N( b
他不动,任凭我指责纠缠。
5 R% a/ P. S Q& ]我想哭,却没有一滴眼泪,只觉得自己的心,忽然干了。
! y- `! x5 i3 n% a. M! i是风还是他的轻叹:“回去吧,我答应你,永远会记得你。毕竟,有你这样一个妹妹,是我的荣耀。不过,你也要答应我——” ; u9 J9 [9 M0 T* W4 H- I8 f
他的眼睛,好深,好深。
( ]8 c, f. y6 ?, \7 z" D: [“答应我,一定要幸福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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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S0 `: d; Y8 T1 f) K ~3 V三唱阳关十里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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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s6 L+ a* v* ^. n" u, m渭城朝雨邑轻尘, 0 B% k+ o' |2 P
客舍青青柳色新。 0 {8 v* B, w0 Q7 w
劝君更尽一杯酒,
. }. D" i% T$ n7 x. m: Q- A$ V! F西出阳关无故人!
/ i2 N% P$ k) J3 k7 n O旨酒,旨酒,
+ M2 K5 H9 V1 ]8 V+ A' h- D6 `未饮心已先醇。 6 o' t' O) \9 B& i: s0 l
载驰,载驰, , o( d: Y4 e* R* @; ]4 N) W8 }
何日言旋辚?能酌几多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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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t# ~4 }' b1 }9 U8 _+ z凉亭内那人,眯起一双细长的眼睛,举起眼前的酒杯啜了一口。 4 ]# W" c+ R& n! \
“展昭,为什么不喝酒?”
* U" g! k# z$ d# A5 U/ \7 e展昭看了看面前的杯:“现在,不是喝酒的时候,我不想醉得找不到自己的方向。” . j0 `& _5 ^# s6 M% x- r( Z
凉亭内那人,忽地一笑,嘴角却有冷意:“不是吧,你若不是嫌朕的酒不好,就是怕朕的酒有毒!”
+ _" l4 \! ~( z9 L8 Q微笑:“陛下,展昭什么也不怕。”
' n' G3 o) \% B凉亭里那人一叹:“你是什么也不怕,可我怕,我怕的就是你这什么也不怕。”
3 r: l! F2 }' X" w( X( }: w# f“陛下何出此言,陛下乃大宋之君,展昭不过是大宋子民。” 5 W9 i" ~8 c" m# p Y
“展昭,你臣服于朕一日,你便是朝廷肱骨,让朕有千百个放心。不过,一旦是深海潜龙,虎入莽山,你——可是让朕一日不得心安了呢!” 2 g+ s5 `- E1 u" C Y, h' J; e' `
安宁而平静的面容,波澜不惊:“万岁言重了,展昭有愧。”
7 U+ K+ M$ ]: ?- s: Z7 G7 ]凉亭里那人沉默了片刻,才又似不甘心地说道:“展昭,你多年来随侍包卿,论忠义真是天下无双,虽然风风雨雨受了许多磨难,但朕自问并不亏待了你,你为什么执意要走?”
3 _1 S# U, D* @. L7 Q0 s“陛下,展昭之志,在野不在朝。”
" C0 g2 W8 K$ `& P. b8 V; s/ H# i“哼,哼哼,这话未免过于堂皇了些,若你志不在朝,便也不会当年在耀武楼受了朕的亲口御封。” " L y% z( m. u/ Y# O1 l
笑容似有了几分无奈:“陛下,自展昭受了这个封号,似乎听到的就没有一句褒扬,无不是嘲讽讥笑之词,可想不到就连你我这一授一受的人,也是如此。”
, i2 j% H0 r5 |“展昭,你是后悔了吗?” 4 v: F2 X+ }! G6 \5 C0 r$ N
“自己的选择,没得后悔。” 9 F8 P, O/ \+ _; K7 F! e
“那你是心灰了?因为直到今时今日,你依然是那个‘御前四品带刀护卫’。你的心里绝不止就这个想头的吧?”
V, W1 Z- C% H/ S& S7 v) m* E“陛下,展昭过去也许有过胆大包天的想头,但今时今日,展昭已经不想了。” ( @( u' r! }4 C: `
“名标凌烟阁,荫封万户侯,这是多少人的梦想。展昭,其实,只要你现在讨个封,朕都可以给你。只要你现在和朕回去,你就不会再是开封府一个护卫。你可以选择。”
/ v) E, a9 b- Z颀长的身影迎风而立,微微躬身:“陛下,展昭要走了。” # V0 x/ G ]1 f$ R, f! o2 d
凉亭里那人,忽然大笑起来:“展昭,朕本来打算,只要你敢踏出汴京地界,绝不会让你活下去。不过……”
) r J# n# w) a$ z$ {+ r酒,好像从没这么顺口过:“现在朕不怕了,因为你已经没有了野心,那么这样的展昭,一点也不可怕。好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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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G: y+ ~8 p& f尾 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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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A. x0 S" \9 L4 N* m1 @千巡有尽,寸衷难泯,
7 H4 @+ T% ^: @$ Y楚天湘水隔远滨,
! d3 E/ @0 a9 q6 O1 [- G尺素申,尺素申, . M7 }/ o+ ], o* |! V5 y
尺素频申如相亲,如相亲。 4 D+ j$ { v: Y" }
- Z# U: c# t @+ [( h0 a7 ]展昭忽然就笑了:“我就命里注定走不了吗?走了一天了,这太阳已经坠山了,刚来到这里,怎么又有你拦路呢?” : c* v# B- g' R. d! a9 @/ v" y
白玉堂却毫无笑意,难得的一脸严肃,严肃得有些冷酷。
( O* }" n2 N: ` S, w r) c M“其实是有件事想不通,我这人好认死理,想不明白的事一定要搞明白,可是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,所以一定要来问问你。”
N' L" N" }. M8 C6 Z- S展昭不看他:“问吧,何必这么罗嗦。”
( o! Y$ W* U7 Y* f3 u2 g! D! ? ~“为什么要离开?”
4 L4 Y7 w+ v X, @9 i. v展昭笑得不自然起来:“就不能问点别的吗?好像我一定要向每个人解释。”
1 S+ A2 L: g" N白玉堂斜靠在他对面不远处的树干上,依然毫无表情。
6 N& q) C# `! s* t; B! G+ R“你真的不必向每个人解释,每个人都自认为爱护你、爱你、了解你,其实,他们连自己都不了解,又怎么可能了解你呢?但是,我必须明白这是为什么。告诉我,为什么离开?”
, e+ z1 E3 F3 }9 y. n展昭的笑忽然冷了。 " x1 h- e W8 g i- s1 ^. N: T
“你,自认为比他们更了解我吗?” 9 m8 C, e$ b. r) Z& N: F" S
“原来以为是,但现在不敢这样想了,因为你的做法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。” ! W0 J. a; }% a- l9 A
“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,展某也不例外。”
/ T4 @/ v+ Z5 O白玉堂双眉一挑:“说得好,说得好,我就是想知道你的理由。”
# N, v: j l$ s E$ C展昭的唇闭得很紧。
" X9 P. B; \. Q4 d Z, x白玉堂继续说:“你我相识一场,我也从你身上学到些本领。开封府包大人常说‘判断须重证据’。所以,我就调查了一番。我发现一件事,这三个月来,你一共辑捕要犯十五次,而这十五次的出手中,你竟然没有胜过一次!。”
1 E: _! ^) C: y: s# M9 B# W展昭的脸色一白,仍不出声。 + s7 X, j# p8 g' p4 j' O; p+ G
白玉堂看着他,继续说:“所以,最近江湖传言可是不大好听。” 3 W6 U X4 H! {) L: Z4 Y
展昭微微闭了闭眼,低声道:“想也想得出都在说些什么。”
, T9 j, o% X& v/ o% |9 P6 k# ]% B白玉堂道:“那我就不重复了。所以,我以为,你的离开既不是什么倦鸟知还,也不是有什么艳遇要做神仙眷侣,更不是什么欲求不满意冷心灰,你离开,是因为羞耻,而这羞耻让你无能为力,让你无法继续过你热爱的生活,所以你逃走了。” 2 m7 T, c4 s, ~% y3 P( F. y7 q, |
展昭苦涩地牵了牵唇角:“你果然比所有人都聪明。什么也瞒不过你。”
: i3 g. ^) I0 s4 {7 d. k白玉堂的双眼忽然像在喷火:“你是承认了是吗?我这样说你也认了是吗?你就这么想快点离开所以你认识的人吗?”
1 n! U$ @- U5 ?8 I1 w' ^他喘了口粗气,平静了一下情绪,才又说:“我也以为我很聪明,能看到事情的真相。但是,老天可怜我,让我在犯错之前又发现了一件事。” 5 {# n% `/ m) |' @- l7 G" W% O
白玉堂慢慢转向展昭,慢慢从怀中掏中一个东西:“展昭,你看这是什么?” J* X2 f( B# M' F; N
展昭并不看他:“我不想看,我不想像你这么无聊。我要走了。” 5 |% ?- J% z/ v
白玉堂愤怒了:“站住,你必须看。” # ]" Q" x' \% p
展昭停住了脚步,转过身来向白玉堂站的地方望过来。 9 w5 B+ }6 H* q$ [
“告诉我,我手里是什么东西?” & l! r/ |5 c: E* j( `# f
展昭不回答,只是静静地站着。 $ P$ K9 R, W% @- e/ m/ b) U) `
白玉堂冷冷地笑起来:“你不回答,因为你无法回答我。因为……因为你根本就看不见!”
3 f' h6 g3 {( }! v0 h展昭转开头去,轻叹。
* K V1 f$ \4 E; N4 V/ ~. I8 M白玉堂已冲到他的面前,将手中那块御赐金牌直举到展昭的面前:“因为你的眼睛就要失明了,你在这样的光线之下,根本看不清三尺之外任何东西,又怎么可以在夜间抓捕犯人!”
! E; U6 J' w1 C/ j5 ]6 ~展昭的双眼中,深深地写满了痛:“白兄,你,你一定要知道得这样清楚吗?”
) E5 j& _ b1 {% e6 y, t4 s# o白玉堂的眼睛中闪闪地似在冒火:“当然,我一定要知道得这样清楚,因为你曾经让我在你面前犯过很多次错误,我不想为这一次的错误,后悔到没有办法安心过下半生!” C" {6 D' c+ h" @/ d# Y- V8 ?6 |
展昭望着他,什么也说不出来。 / A; o* R: a- x" I
白玉堂抓紧他的手:“展昭,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,不想负累任何人,你骄傲,我懂,因为我比你更骄傲。但是,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走了。”
/ F; q$ w S2 m2 a展昭后退了一步,挣开他的手,淡淡地说:“你如果真懂我,就不会留我。你如果希望我能平静地活下去,就让我离开。”
+ S. I0 M L. j' s: L# P! \6 s; J" F夕阳在渐渐地褪下去,远方天际线上,只余一排起伏不定的山形,竟衬得两个动也不动的人影,渐渐地模糊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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噫!从今一别,两地相思入梦频,闻雁来宾。(全文完), J3 A7 k: F8 ?' i; Y7 X' v
[此贴子已经被maymoon于2005-8-12 23:11:55编辑过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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