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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4-10-27 10:43: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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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Side B——宋仁宗宝元三年五月初四(1040年6月)
! `! E' q+ N; r" w' X有了陆焕贞的证词,展昭和白玉堂连夜带齐了清河县的捕快,前往晋宅捉拿彩凤、伍心茗等一干人犯。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一走进晋家半敞着的大门,映入眼帘竟是一幕地狱般的场景! & t, V( Z6 ^* i: T% Y4 B4 z; V
尸体,尸体,还是尸体!(清水又开始大开杀戒了……痛悼本文中被偶无端扼杀了的龙套们!请看到这里的人随我默哀三十秒。) , g5 F2 h1 T3 S2 H
鲜血一缕一缕,汇成了小溪,点染着青石铺成的地面。咸腥的气味扑鼻而来,全部的尸体都有不止一处的外伤,着实令人毛骨悚然,几欲作呕。
# Z0 E0 t, U- t) a e I9 H/ k“这分明是屠杀嘛……”就连胆大如白玉堂,也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 ! ~9 B- o; u8 w
姨娘彩凤和她的儿子、刚满十岁的小晋遥,以及晋昌案的重要人证仆人晋宝,都无一幸免。但是所有的二十三具尸体中没有伍心茗和剑穗。 6 I9 {* d. ^6 N3 Z$ l3 Y
晋昌十八年前由灭门夺剑发家,最后自己一门也被人所灭,实在让人有了一种天道循环的感觉。 . N% j, B: m+ q
可是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的。 ( ?( Q3 p# n) I8 f, l$ k% K
“杀人灭口!”展昭立刻明白了这件令人发指的惨事是谁做的,“快,留十个人在这里守着,剩下的人马上随我回县衙!” </P><P>展昭还是晚了一步。伍心茗在他之前就来到了县衙,不是投案自首,而是击鼓鸣冤。他状告丫鬟焕贞杀了晋家上下二十五口人命,包括之前的晋昌和梅氏。他自称是唯一的目击证人,幸而得脱。
) ~7 a6 P3 }2 \" i% m% q, @穿着一身不沾点血的干净麻衣伍心茗在大堂之上声泪俱下:“县大老爷要为草民的妹妹一家伸冤做主啊!” % r7 \2 a9 \: B& r/ C- a$ M
“骗人!他分明就是骗人!”白玉堂气得拍案而起。可是没有用,即使明明知道伍心茗在骗人,他们也没有证据抓他。 5 t1 c0 `& r. ^$ G) ~
这时候,魏梓辛派人来报:晋昌的第二度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,晋昌生前的确中了汞毒,然而他是否因为中汞毒而死,却无法确定。 3 _$ f6 K$ e2 m) t, A, N* T
“妈的!”白玉堂恨得咬牙切齿,“难道还真让这小子逍遥法外了不成?这么多条人命白死了!臭猫,必须马上抓他!不然他一定会再跑了的。到时候抓他就难了!”
" O* s8 E7 }: D4 N* Y( T/ y+ e展昭毕竟不是白玉堂,他需要考虑的事情要多得多。立刻逮捕伍心茗当然不是问题,但如果逮捕之后仍然找不到有力的证据,抓了还是要放。这样不但不能帮陆焕贞洗脱冤屈,说不定还会给开封府的政敌们留下口实。 4 g' V6 e1 ~2 |
身在公门,的确是不能快意恩仇。
; }, H% I3 W! c ^' p+ t看出了展昭的为难之处,白玉堂道:“算了,不用你们抓他,我现在就去杀了这个恶棍,为民除害!然后我再去劫牢,把陆焕贞放了,这下一了百了,案子收场,我也可以拿剑走人了!”
% {! {! w: q# Z! z4 D `展昭苦笑道:“这真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,你不觉得太蠢了吗?——你杀了伍心茗,我一样无法为焕贞脱罪。”(某水,注意昭的用词——“焕贞”,而非“陆姑娘”,很自然很有亲切感吧?都是水族姐妹,偶当然不会亏待你滴!)
! i$ E5 y; m; v v- J7 r白玉堂嚷道:“我就是急嘛!怎么世上还会有这么可恶的人!”
% K6 u0 }( w0 ^$ F“你别急,伍心茗还有一个破绽。”展昭道,“剑穗。” ( A6 ?/ V7 O* u. |1 x0 r
“对哦!从晋家灭门到现在,我们都没有看到剑穗!——我马上去找她!她一定还活着!”白玉堂说着,拿起剑奔出了门去。 </P><P>剑穗是一个长得很美的小姑娘。这样的小姑娘即使在美女如云的东京城都还算少见的,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清河县。白玉堂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听到了她的行踪,并且偷偷跟上了她。
) ? B7 C3 z. K+ R3 M3 P+ P7 |很显然,剑穗已经被伍心茗打发走了。她独自背着包袱走在街道上,看方向似乎是想去南方。走得快到清河县城南门的时候,她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铺买了一些干粮,老板找了钱给她,大概是因为她长得可爱,又多搭给她几块饼。
( X* Z& k5 P3 i) C7 h1 B这时白玉堂清楚地听见剑穗用清甜的声音向老板说道:“多谢!”
$ G( V |5 ~/ q' \% H* b- x她不是哑巴?!
& p9 m1 |3 _, D白玉堂手里的剑都差点掉到了地上,这个小丫头至多十六七岁,居然连他和展昭这两个老江湖都骗过了。冷不丁的他又想起了展昭品评自己的八个大字——
2 ? u7 S5 Q# n“见色起义,是非不分。”
' ]- ~( M; ]8 D- j好像真的是有那么一点点哎……
* q4 ~* J9 @# N+ _在剑穗将要出县城时候,白玉堂把她拦了下来。可惜刚一见到他,她就又变成了一个指手画脚、只会点头摇头的哑姑娘,她还是无法作证。 </P><P>因为晋家一案案情重大,在清河县乃至整个开封府辖内都影响很坏,甚至上达天听,展昭当天就收到了开封府的加急文书,令他即日启程,将人犯陆焕贞押解赴开封府受审。这封文书中免不了还有一些斥责的话,大抵都是责备展昭失察,导致凶手未能及时归案,又有多人因此丧命云云。 2 C7 e) V3 S; ?; w J8 [9 S( l5 F5 \
“必须让剑穗说话。”展昭觉得这件事越来越伤脑筋了,“也许公孙先生会有办法。我打算以证人名义将伍心茗带回开封府,这样他一时就跑不掉了。”
1 u: P( Q4 d' \/ q# g白玉堂突然笑了起来:“有了!我有办法让假哑巴开口了!” % ~% A& ~6 N$ e* f: x% ^
展昭总觉得他笑得有点让人汗毛倒竖:“你的办法,一般都让人吃不消的。”
$ R4 V# Z8 ?* l“嘿嘿,臭猫,这你就不要管了。你只消按计划将这三个人一并带回开封府,我保证剑穗这个小丫头在上公堂之前一定会开口的。” </P><P>展昭和白玉堂连同数名清河县拨出的捕快即日启程,携带凶器“雪影断虹”,并押解疑犯陆焕贞以及两名证人伍心茗和剑穗出发回开封府。因为天色已晚,所以当夜众人宿于道边的上河驿客站。 + R/ L' i" s" ]0 p+ c- o/ f
这是一家非常简陋的小客栈,房子很旧,房间也很少。为了守着犯人和伍心茗,展昭只订了三间房,只有剑穗一人一间,其余的人分别挤了两间(跟猫大的待遇差不多啊!)。
. @) a5 i' T. v5 s大家走在楼上的时候,楼板不断地发出咯吱咯吱的鸣响。白玉堂叹道:“这房子干的都快要着火了!” * M: |& a) o* \1 G, Q7 e5 w
“你够啰嗦的了。”展昭正在烦恼中,说话有一点冲。
: |( M% p$ R" F1 O, G6 y$ K白玉堂刚刚想发作,瞅见展昭眼神颇有杀气,于是生生又将火苗压了下去:“我是可以将就的……” ' @0 j0 F5 C) v2 W/ m
床当然是不够的,结果是陆焕贞和伍心茗有床睡,捕快们只好跟着展大人和晋公子打地铺。
& y- [; P: L4 z. [% S白玉堂不好意思再多言,只是不停地叹气,长一声短一声,绵绵不绝。可惜展昭都当作没听见。 </P><P>三更天的时候,剑穗偷偷起了床。 8 x0 `- x) y% }' j: C8 S7 W
她当然是要逃跑。如果真的到了开封府,她担心自己的秘密终会被人揭穿。现在没有一个人看着她,这是最好的时机。
E; D/ I2 t; @2 S7 _她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包袱,穿好了鞋子。这时候,她听见了一种不太寻常的声音,同时,还闻见了木头燃烧的味道…… 7 o% x7 b9 k/ ]. G$ V' b
放在窗台上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烧着了窗沿,干燥的木结构房屋一点就着,仿佛一根巨大的火把,而她就被封闭在这根火把中!
& [: m" `: k# H8 g* _) b$ {# t她赶紧向门边冲去,这才发现门被从外边锁上了! & ~/ O; S9 g9 D6 @ G
“救命啊!着火了!——救命!救命啊!快来人哪!”一急之下,剑穗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一个哑巴,求生的欲望超出了一切,她失声尖叫起来,同时没命地撞着门。 2 m( t8 c- M: p
门突然开了,她收不住势,一头扎进迎面的男人怀里。
I0 Y+ f. E! P0 _; x9 |是白玉堂!
' }4 M5 a4 y, U/ W% P! _% E0 M白玉堂笑着对身旁的另一个人说道:“你看,我就说我的办法很灵吧?一把火一放,保管叫铁树开花,哑巴说话。”
F1 s; n1 \$ H- J5 e那个人没有答话,走上前便问剑穗:“现在你可以上堂作证了吧?”
% f# E7 V! o# w, |* F! G: X这个人正是展昭。
$ j3 A' N9 m( U$ D' Q+ A此时剑穗方才明白是上了当。什么夜宿上河驿、让她单独住一间房显然都是布局。她双膝一软,跪倒在地:“你们骗我……”俏丽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,当真是我见犹怜。 4 p* g9 Z3 i6 ^' s1 r* H- I) L/ x8 y
此情此景,就连展昭和白玉堂也觉得心中一酸。
& Q6 k1 Y8 C' H1 |4 [* o# ^“我还是不会上堂指证义父的。”剑穗摇了摇头,用令人心碎的声音慢慢说道,“我从小无父无母,受尽欺凌……直到遇见义父,才过上了有饭吃、有衣穿的日子。义父是我的大恩人,就算天下人都要他死,我也希望他能够身体康健、快快乐乐地活着……” - S. E. _2 ^5 o! }0 c. [
“那么那些因为你义父而死去的人,他们的仇怨又该向谁讨还?”展昭皱起了眉头。 . [* t' q/ {9 K a
剑穗伸出又细又白的手指,抓住了展昭的衣襟,哀求道:“展大人,放过我义父吧!求求你放过他吧……就说人都是我杀的好不好?剑穗不怕死,就算我不死,我也愿意生生世世做牛做马,我愿意替义父赎他的罪孽!……答应我吧展大人……如果你一定要剑穗上堂作证,我就说是我杀的人!”
! i' @* \: I0 f" f# V她的眼神一派坚决,这种震撼人心的执著让展昭和白玉堂都说不出话来。这是一种令人心酸的压迫感。 0 ^# `. F) F) A* {+ Y
“既然如此……你又何必救我?”过了好一会儿,展昭才又问道,“如果当时我死了……你义父的事是不会败露的。”
0 p6 }9 j: D# v; K2 G剑穗低下头:“展大人你……长得很像我从小失散的哥哥。我做梦都希望能够在见到这张脸一次……就一次……就好了。” 1 c3 V3 H6 v$ q) c6 q+ v; Z' c, A0 q( o5 v
这时候,旁边的一扇门内传出了一声惨叫,木门突然被从内破开,一条人影从中蹿了出来,一把抓住剑穗的肩头,将她提了起来!
4 {$ G, A# d v, ~+ }" X5 a2 ]白玉堂最先反应过来:“伍心茗!你又想杀人灭口?!”
, o: q+ J- t' z: U- g( j" P z4 M; Z“三师兄!放下剑穗!”展昭立即拔剑,横剑身前。
+ k% J: n- Z6 ~. i, W* a伍心茗一只手卡住了剑穗的脖子:“放下她?哼,可以!展昭,你先杀了白玉堂,然后自刎,我就放了她!” / _' Z3 d! I- S" X+ J
展昭用剑指着伍心茗:“师兄!你好大的口气!其实剑穗并没有出卖你,你又何必如此?” 7 [5 p( [* ^, L, O3 [' I8 a% b" T
“无毒不丈夫,她现在没有出卖我,不代表以后不会出卖我!女人一旦动了情,那就不再可靠了!” 6 m' U* [' W' X7 e
动情?……是对他还是……白玉堂呢?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,发现白玉堂也在看他,显然也是在想着这个问题。
4 i' Q4 m. b; q; C就在他俩分神的刹那之间,伍心茗已经挟持着剑穗夺路而出!展昭低喝了一声不好,和白玉堂一道追了出去。 * {' R1 j0 u) j- g5 O" ^5 m. D8 a' K
追了一炷香的工夫,伍心茗才发现自己的面前就是上河的滚滚波涛,他已经无路可退了。 # Z2 [" t) o8 y: V% j
伍心茗抓着剑穗的胳膊,将她悬空提在河上:“展昭,你要赶再上前一步,我就将她扔到河里去!” + J3 Q' `$ |/ A* L4 X% o5 |: r
展昭和白玉堂都离他尚有三四十步,确是鞭长莫及。 * Z3 [0 g7 j9 t& w; i
“师兄!你放下她,我就放下剑!”展昭道。 ' W; L' r+ ^8 _! D4 E* v
伍心茗嗤之以鼻:“你放下剑,我一样不是你的对手,我才不上当呢!”
# n( D$ e. B9 A Z" n% K剑穗哭道:“义父,你别再做傻事了!……剑穗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,剑穗喜欢的人……剑穗喜欢的人就是义父你呀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猛地抓住伍心茗的手,在手臂上重重地咬了一口。 # u3 `& p* k9 S9 b$ y+ x% k! J6 H
伍心茗吃痛,手下意识地一松,剑穗便一下子坠落到了河里。此处水流很急,她瞬间就没顶了。 # H- Q' D1 A$ ~/ \, D6 t3 `& r
“剑穗……”伍心茗伸手去捞,哪里还来得及! / B3 J6 i0 n/ u/ W; D, ~/ o3 ?4 u
与此同时,展昭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:“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$ q* a( F9 o' r1 U伍心茗慢慢地跪了下来:“小师弟……你真是我的克星。我没有话说了……的确是无话可说了……我认罪,我都认罪。”
9 c! ^* V9 a$ o/ j白玉堂根本顾不得伍心茗,他几步冲上河岸,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剑穗的名字,一遍一遍。他沿着河岸来回奔走,不停地呼唤,直至喉咙沙哑……直至天亮。
n# i" \2 b e! R e她当然没有给他回答。 </P><P>晋昌一案终于还是在展昭回到开封府之前顺利告破了。然而为了破这桩案子而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过巨大,所以无论是展昭还是白玉堂,谁也高兴不起来。 % y2 N, N' i( }9 ?* J$ v
伍心茗只在开封府的大牢中关押了一夜,第二天一早,他就被送上了狗头铡,魂断于铡刀之下。可是在这短暂的一夜之间,也是可以发生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的……这些事,展昭或是任何人,都是难以想象的。
" `: g3 A5 A0 h1 |, \; H. J0 Y% Y伍心茗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夜晚……天光暗淡,月亮遮在云后。三更已经过半,大牢内差役们都有了几分倦意,所以当他们突然闻到一些奇怪的气味时,他们都没有任何动静地睡了过去。牢里的其他犯人也是如此。
6 K& @8 {, G6 f7 f/ Y一条小小的银色身影飞檐走壁而入,准确地落在牢头身边,取下了他腰上的钥匙,然后直奔关押伍心茗的囚室。 " U, g2 T& \( m! [: \
伍心茗正低垂着脑袋蜷缩在囚室的角落里。 # e' x# Z- k! O+ N* |5 Q
“师兄!”那银色的人影拿钥匙开了门,径直走了进去。 : C, T/ ^# `) k9 A
伍心茗抬起了头:“是你……”他慌忙跪伏了下去,“小郡主!请恕属下无能!”
! p" r# U4 G5 e6 i在微弱的光线下,那银色的人影露出了大半张粉嫩姣丽的容颜——她居然就是小丫头剑穗!(嘿嘿,我说过要让你做一个最厉害的坏伦的嘛!)
5 Y2 x& K A+ E+ }% N2 j剑穗俯下身子拉起伍心茗:“师兄,多亏了你牺牲自己陪我演完这场戏,要不然我差点就招架不住了。我能够脱身多亏了你,现在换我来救你了,你赶快随我走吧!”
3 U( `, D8 j5 X7 M伍心茗摇头道:“我不能走。我一走,开封府还会继续追查下去,说不定就会查出我曾经在你父王座下担任幕僚,你的身份就会败露,这样我们下面的计划也就都无法实现了。你父王襄阳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,现在终于到了伍某人以身报答他的时候啦!” 3 O6 s2 O' {: s4 A7 d I; u4 A
“可是,师兄……”
* _2 I; M, R/ m1 E9 C0 M“赵祺师妹!”伍心茗推开剑穗,“我们昆仑派的传人素擅卜术,我从师十年,怎会算不住自己大限将至!我早知自己杀不了展昭……但是伍某此生毒恨此人!我一生的遭际都是因他而起……我今生杀不了他,我已算出他的来世,我要先去那里等着他来!这件事……还望师妹助我一臂之力!”说到这里,他又跪了下去。 , _9 U. @& y8 k/ E
“师兄……”
t# w) X/ G! n2 Q% s. {$ Z“待那包黑子将我处刑之后,你务必于七个时辰之内挖出我的头颅,用符咒封住我的七窍,将我的头埋到这一个所在。”伍心茗从囚衣上撕下一块布条,咬破手指写下一行血字,“这样我的魂魄便不得超生,千年之后符咒自行腐烂,我便可有七日留存于世,到时我会找到雪影断虹,取展昭那世的性命!我算准了到时他必丧我手!”
7 D% p: `4 D! [剑穗接过伍心茗的血书:“师兄为何一定要用那雪影断虹来杀展昭呢?” 4 n8 D9 a( w8 |" f) n& X
伍心茗道:“师妹有所不知!那展昭的灵气不同凡人,我算了他的八字,发现竟是神格!只有用雪影断虹刺中他的心,才能使他形神俱灭!师妹不宜久留此地,你速速离去吧。勿忘了为兄的嘱托,这是我一生唯一求过你的一次!”
% N8 m6 B; E- z4 b2 Y剑穗向他深深一拜:“师兄,就此别过!尽管今世师兄杀不了展昭,我还是要试上一试!我走了,我不会辜负你的话的,我的父王也不会忘了你的功劳。多保重!” + }5 t6 F7 E. |0 x8 ?
伍心茗苦笑道:“一个将死的人,还需要保重什么呢?永别了,赵祺师妹!” </P><P>伍心茗死后,开封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
# M: c' E3 @- C/ B b7 L/ ^$ J, M0 N: H9 e展昭却知道事情还没有完,有两件事他还没有解决。
& I3 N& F, n+ a一件是陆焕贞。大宋律历,不经官府允许而毁尸者,与杀人者同罪。因此虽然陆焕贞并没有杀人,她却还是被包大人判了斩监候,关押在开封府的大牢之内等待秋决。 s" b) q* M0 N. f3 r+ \' w
他常常去探她,每一次都想着要帮她逃走,但每一次都说不出口。
+ S, ?2 N n1 [# O+ T& B于情于理,这都不是他应该说的话。 & d; T& U7 A- W' C& ]9 X+ y; F( c
他应该安慰她,可是每一次去,都换成了她在一脸轻松地宽慰着他…… ! W8 s/ s* x4 v( Z: d
第二件事是雪影断虹。这把惹事生非的宝剑目前还寄放在开封府的库房内,因为它刚刚沾过死人,皇上不敢要,说要等大相国寺超度之后再纳入宫中。然而这把剑在一天,白玉堂就不会死心。 : i" O) F& _2 Q4 H* `. V
白玉堂自伍心茗死后就不告而别,他说过他早晚会来盗走这柄剑的。 3 J) G( c/ }9 z, B$ Q
伍心茗死了十多天后,一个如常的黄昏,展昭从大牢探望陆焕贞出来,王朝和马汉慌慌张张地迎了上来:“展大人!雪影断虹不见了!”
' u. @& `8 L& C1 F7 f+ v$ s展昭没有震惊,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 / z% C, y) c$ m8 P) i2 f7 F' m) W4 [
注定该来的,总是逃不过呀……</P>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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