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P> 驱蛇咒并没有找来一条以杨戬目前的状况没有办法应付的大蟒蛇,这令敖凌暗叫侥幸,可哮天犬的絮絮叨叨却真的令她瞠目结舌,敖凌从来没有想过狗——还要是一只公狗——也会这么多话,看到杨戬那逐渐散乱的眼神,敖凌觉得不能再耗下去了,遂使了个法术,让哮天犬睡过去。
4 S" ~# A7 w8 Q& s 看清眼前站的是谁,杨戬松了一口气,但心情一放松,所有不适的感觉又全都回来了,双腿再也支撑不住,身体直直的往下坠。敖凌忙上前扶着他坐下,却吃惊地发现,在他身上,几乎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法力,而且,那种感觉,不是消耗,而是消失,敖凌难以置信地问:“你为什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。”
- V3 |0 ?5 S) N# m( }0 O6 m0 E 杨戬这时在意的,却是另一件事,张口就问道:“你为什么把哮天犬弄昏。” % K2 J1 c1 d0 E. w# x) x6 h
“错,它只是睡过去,谁有闲工夫去弄昏它。”敖凌纠正杨戬的用词,看到他一脸不满的表情,撇了撇嘴说,“当初是谁叫我不要插手的,我现在不过依了某人的意思,不让另外的人知道我知道此事而已。”
, `. U% m2 S0 ^- q 无可否认,敖凌的出现,让杨戬感到意外,还有点心安,可惜眼前的状况,又让他觉得狼狈万分,因为她的话,还有自己现时的样子,挣开她扶着自己的手,强嘴说道:“我不用你……” 2 n1 H9 m7 R, |, i) Q4 N
“管”字还没来得及吐出来,敖凌的纤手已盖上杨戬的双唇,说道:“本公主现在医兴大发,谁也不能坏了我的兴头。如果你很享受受伤的感觉,无妨,我治完之后再把你弄回这个样子也不是什么难事。” ; J8 s6 M6 G) \! P4 Z
从来没人敢对自己如此放肆与……亲近,唇间那温热的感觉把杨戬愣住了,待他反应过来,敖凌已在他身后,把双手按在他的要穴上,准备运功替他疗伤了,他微微转过身,说道:“公主,请你先治治哮天犬吧。” </P>3 @4 b. F2 n$ h1 N% c2 Y3 n
<P> 当敖凌终于为一人一犬疗完伤时,天色已完全黑沉下来了。因为敖凌并不想哮天犬在旁听着他们说话,所以并没有解开它身上的法术;而杨戬也完全没有想起叫醒哮天犬这回事,所以也任由它在一旁沉睡。
" r2 W! d" Y9 Q 坐在熊熊的篝火边,敖凌陷入了沉思。他们的内伤外伤,她可以用真气帮他们恢复,可对于法力,她真的是束手无策,无论她尝试了多少种办法,可他们的法力……看着黛眉深锁的样子,杨戬反过来安慰她道:“公主,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,船到桥头自然直,我也不相信我会这么背。” / H H. ]/ {0 ]# Q* @
敖凌从沉思中回过神来,微笑道:“我倒不太担心你的法力能不能恢复。因为,真君,你有一个很好的坏习惯。” 5 r s% W- z, ^7 g& T$ s$ [$ Q
“什么习惯?”杨戬问道。
/ W+ `( e7 k* P5 Q “不喜欢吃药。”敖凌答道,“我师父曾经说过,就算是同样高深的法力,修炼出来的和靠服用丹药获得的,还是有所分别的。前者,有如河流,只要生命之源不竭,它就永远不会消失,就算暂时看不见,也只是如地下水般深藏起来;后者,有如参天大树,因为养分始终是他人供给的,就算扎根再深,也有撼动的可能。” * J) r1 `1 O3 y* z
杨戬一边思索着她的话,一边说道:“这个问题我也想过。其实,在我醒过来的时候,就曾试着用法力为哮天犬疗伤,就算只能汇聚起一点点,但我也知道,其实它们依然存在,现在,只是象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一样无法再出来,我现在的感觉,就象缺了一把开锁的锁匙。” 6 s' o# J0 A, S& Z
“既然是这样,就等锁匙出现的机缘吧,急也没用。”敖凌想起刚才自己在想的问题,问道,“对了,真君,你到底为什么了伤得这么厉害?”
! D1 |* O, ^2 R/ J 杨戬约略地把经过告诉敖凌,敖凌瞪着眼睛,难以置信地问:“丁香,她不是一个凡人吗?怎么可能……” ' Q" R1 S/ M% H( C
杨戬叹了一口气说:“是凡人没错,可是之前哮天犬咬过她一口,为了救命,吃了一粒老君的仙丹,估计是和她的体质太吻合了,从此之后就变得力大无穷。也算是我自己自作孽,为了利用她抓小狐狸,趁她半疯不颠的时候注了一些法力在她体内……”
2 e3 D, d/ f" s2 v) L' v, p5 K7 m1 q6 ? “等一等,”敖凌打断了杨戬的话,问,“半疯不颠是什么意思?” 4 p; M, P8 i6 ^/ ?6 O$ ^/ i+ Y
杨戬答道:“具体情形我不太清楚,只知道她和沉香拜堂时沉香跟小狐狸跑了,之后她就时而清醒、时而痴迷的。”
2 W$ [" K$ L0 c$ K/ i( H 敖凌记起以前敖春说过的话,她知道丁香是沉香的未婚妻,但沉香应该是喜欢小狐狸的,于是问道:“但我听我弟弟说,你外甥可是喜欢小狐狸,对丁香一直都不冷不热的。” . ?) ^ b( N+ Q u8 q
杨戬冷笑道:“又是刘彦昌的主意吧,这个人,从来不会做对事。” " C* _7 l# e6 U+ U& Q2 W0 W
“就那小男孩,竟然也有让女人疯颠的本事,看不出来嘛。可惜了那丫头,看起来聪明伶俐的。不过还是太痴了,就那样一个小男孩,值得吗?要是我呀……”话到这儿,敖凌才想起和她说话的是杨戬,急忙住口。 ( g% v" Y1 p* P6 i
杨戬却不知自己哪儿不对劲,非常想知道这个答案,眼睛盯着她,一眨也不眨,问道:“你会怎么样。”
6 F: I- T5 B, E. h, k 敖凌被他盯得有点不自然,却又不想被杨戬发现,定了定神,也眼睛一眨不眨地回瞪着他,说道:“要是有哪个混蛋敢魂不守舍地和我拜堂,疯颠免谈,先捅他几剑是正经。” </P>! q/ M: a3 j: ?1 q# o- ]! `
<P> 两人对视一会儿,敖凌感到有点吃不消了,忙把话题拉回来,问:“说到法力,你外甥的法力怎么在三年间就变得这样厉害?” 5 n! g' H3 G- s! E% b$ u
一直都知道她是骄傲的,但敖凌刚刚的话,还是让杨戬震动了一把,听到她的问话,才回过神来,淡淡的说道:“他把兜率宫的仙丹偷吃个清光了。”
' v- M: y" \ @4 ^8 I 敖凌翻了一个白眼,说道:“果然是孙悟空的徒弟。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仙丹,没吃出问题吗?” 7 f' v8 Z' }: j/ o
杨戬苦笑道:“撑着了,撑得惊天动地,不过幸好到最后都是闯过这一关了,与体制不符的互相消耗了,吸收了的,都是符合他体质的。” ; w& q4 g7 W( j0 B
“原来如此。我还以为又出了个天赋异凛的,想当年师父这样说悟空时,可真把我嫉妒得想……”话一出口,敖凌才惊觉自己在心神不定的情况下又说漏了嘴。半张着嘴干笑着,敖凌不敢回头去看杨戬,但能感觉到,杨戬那灼灼的目光,已停留在她脸上。
# S, ~) G( h7 r! U- N7 G 果然,杨戬并没有漏过这句话,问道:“你和孙悟空有同一个师父?” 3 y3 V, A1 B* g5 f9 u0 ~
话说到这份上,再设法隐瞒就显得愚蠢了,敖凌点了点头,说:“他是我师弟。我六岁那年,师父路过西海,也是缘份,我们聊得挺投机的,我就跟他上山修行。本来,同们中我谁也不放在眼内,直到他来了。师父是真宠这小子,把什么好东西都教给他了,不过他也是真的行,资质、悟性皆人不能及,师父就算不认他了,心里还是宠着他的,我看得出来。”
W9 Y3 L! D/ a+ V Q( G “不认他?尊师是?”杨戬问道。
( k1 @6 j( e" v “秘密。”敖凌狡黠地笑道,当她看到杨戬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时,忍不住补充道,“不是我不想告诉你,只是,师父说过,他只是一个喜欢修道喜欢课徒的人,并不想扬名于世。当年,师父说悟空喜欢卖弄,必招大祸,把他逐出师门,永不相认,所以,杨戬,我真的不能答你这个问题。” " f+ x/ ?9 B; h/ c- ~, N# C
既是师门的约束,杨戬也不再坚持,他说道:“怪不得我第一次见你时,就觉得你不简单,根本不是一般龙族可比。”
0 D! J; y1 `5 z5 a. E 这句话却令敖凌不满了,说道:“喂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,难道我们龙族就只配被你们这些人剥皮抽筋、敲诈勒索、驱魂逐魄吗?”
- Y- |, H( Q. N! b2 P& T: u1 m 杨戬感到有些冤枉,无奈道:“我这是在恭维你呀。” * y# u# @! \( J8 T, ]) \
“多谢了,可惜这恭维听起来不怎么好听。”</P>
# H2 b* G7 ~2 w- P/ J' K<P> 口中虽然说着抱怨的话,敖凌心中其实并没有生气。丁香沉香孙悟空,东拉西扯了一大通后,她终于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:“真君,以后你有什么打算?” 1 S; }! B D2 C" V! P u' r
杨戬黯然了,沉默了好一会儿,不答反问:“你认为我会有什么打算?” , F; t- Z8 w$ H7 l; G
敖凌轻轻地说:“我不知道,只是,我觉得,你不象轻言放弃的人。” 2 G. L/ @' S# s- {1 r, Z
杨戬看了她一眼,心中有点感动,眼神却已凌厉起来:“是的,我不会放弃,也不甘心放弃,事到如今,我付出的已经太多,牺牲的也已太多,现在无论谁满意了,只要我还不满意,就谁也别想把这件事停下来。” " h0 y! O) g& h
如誓词般的话语,把敖凌深深震慑住了,这种“不破楼兰终不还”的意志,向来就是她所缺少的,这也是菩提祖师说她“太容易放弃”的原因所在。“值得吗?”敖凌不由得问道。 + L" x! g$ t: D: @: J
值得吗?杨戬也这样问自己,思前想后,每一件事情都在杨戬心中流过,有令他痛心的、有令他愤怒的,勉强控制住心中的狂潮,杨戬沉着声说:“当初参加伐纣战争时,当初与梅山兄弟结义时,所想到的,就是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,光宗耀祖,名垂千古,可是,现在,落到如此境地,兄弟们又……”想到走了的梅山老大和被天兵拿下的其他人,杨戬心中一痛,略过此话,接着说道,“现在,不可一世的二郎神败在自己亲外甥的手下,输得那么惨,天上那一群道貌岸然的神仙,怕是笑到嘴都歪了。就如你所说,自私一点,就算是为了我自己,我也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。至于值不值得,我,已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了。”
! y9 ^9 r9 ]/ I9 u 敖凌看着他暗淡的表情,心中也不好受,努力地发出一个微笑,安慰道:“真君,别这样,虽然这个时候背一段‘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’有点象说废话,但,我想你也知道,孟子那家伙说的,却是被无数人证明过是很有道理的。”
0 A) z4 y1 _1 b+ t 火光的映照下,此刻的敖凌,是那么的明艳动人,最让杨戬侧目的,是她那一双闪烁着智慧和温暖有眼睛,望着她那明亮如星的明眸,杨戬问出了一句他自己也想不到的话:“公主,如果没有这个计划,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人,你还会来看我吗?”
2 G1 b9 P" F- g/ K 想不到他会问这一个问题,敖凌愣了一愣,可看到他眼中那认真和坚定的光芒,她心悸了,低头想了一想,遂笑道:“说老实话,认识你这么久,你似乎都没干过什么好事。但,我不讨厌你。”
9 `; T6 l8 | {! M 敖凌想尽量用云淡风轻的态度掩饰她的心悸,可她却想象不到,她的话,在杨戬心中掀起了什么样的风暴。人们敬他,是因为他是司法天神,人们怕他,是因为他执掌着生杀大权,怨他恨他,皆是此理,但似乎从来没有人,真的认识过他。情不禁的,杨戬把敖凌拉入了怀中,把头埋在她的肩上。 ) p) H1 x2 ~: d/ V2 q
“杨戬!”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有此举动,敖凌在猝不及防下被抱了个满怀,忘了自己是可以轻松地推开他的,敖凌只是扭动着身体想逃开去。 # G8 |+ [. b" i C5 y
感觉到怀内娇躯轻微的挣扎,杨戬的手圈得更紧更重,喃喃地说道:“嘘,别动,我很累,就让我靠一会,就一会。” ( [3 M$ k% s3 X3 p0 A
一直被高傲冷峻所掩盖着的脆弱无助,终于在这个时候流露出来,敖凌停止了所有动作,她实在也不知如何是好,此情此景,她不能推开他,也不想推开他,闭上秀眸,纤手轻轻地环上他的腰,敖凌想,就放任一会吧。 </P>
# h! Y1 F& o% M' \2 w* h[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-11-4 17:20:30编辑过] . w. |" A$ b; a. S- ^, q- Z6 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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